或許是因為我那天跟她談到抹香鯨,她開始時不時打來。

有時是在早上,我室友聽到還以為她一早進鄭律的辦公室得到特殊案件而趕緊出門上班。

最尷尬的是某次我從廁所出來,她就在門口等著我,應景的談論起鯨魚排泄物的話題。

偶爾我要下班時她跟了上來,談論起長鬚鯨的遷移活動,我還以為這隻小鯨魚也準備游回家了,想邀請她久違的跳旋轉門華爾滋(我絕對不是在報這些天來鯨魚話題的仇),結果小鯨魚拋下一句我要加班便游回去了,令我哭笑不得。

我與秀妍前往飯店試婚紗,無心的稱呼似乎讓人尷尬一陣,幸好她打電話來,一如往常的聊起鯨魚,這次主題是媽寶,聽到秀妍如媽媽教導孩子般的叮嚀她別打擾正在工作的人,我有點不忍心,只能承諾會再回她電話。

秀妍告訴我,如果不會一輩子聽她說話,就應該劃清界線,這才是為她著想,但除了我她還能跟誰說呢?勢必是沒有能傾聽她說話的人,才會一直這樣滔滔不絕吧!正當我迷惘困惑時,秀妍傳來一陣腸胃不適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加速前往飯店。

在等待秀妍時,她也來到了飯店,提著紙袋迷糊的東張西望,在詢問她時,她似乎被叮囑了許多不能跟我說的話,看到她將東西藏到背後像一隻小海豹的樣子我覺得很有趣,同時也困惑不知道秀妍是怎麼了。

我煩躁的查看著時間,距離預約時間已經超過許久,好不容易看到她走出來,卻得知秀妍應該無法陪同我去試穿婚紗了,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背誦剛剛我與秀妍在車上討論的話術,我呆愣了一下但時間已不允許我多做思考,而同樣都是「親愛的」,不知道為什麼她叫起來特別令我喜悅。

聽到她盡忠職守的背誦秀妍給她的台詞,我有些尷尬有點無語問蒼天的感覺,但只能盡可能打圓場,我希望能順利完成這次的任務。

在等待她更換婚紗的時間,我接到秀妍打來的電話,去找一位帶著麵包的員工,卻沒能達到目標,我跟著組長回到房間等待她。

我坐立不安,剛好秀妍打來,接起她的電話,我對沒能問到線索感到抱歉,這時試穿的簾幕被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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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穿著一襲白紗手拿捧花,茫然無措的樣子,我緩緩站起,全然忘記我正與秀妍通話,我想,我現在的樣子應該像個傻瓜,就如組長說的,我為她此刻的耀眼光芒著迷,她像隻小狐狸般得意的笑著,眼裡星光熠熠,讓我希望這剎那即為永恆。

幾日後,為了打聽更多線索,我與她前往飯店附近的麵包店守株待智慧,比起麵包的口感,她似乎更在意擺盤,我含了一口鮮奶油,獲得鯨魚媽媽乳汁的知識,我想起了秀妍劃清界線的提醒,猶豫了一下,我詢問她:除了鯨魚以外,你沒有別的事情想跟我聊聊嗎?得到斬釘截鐵的沒有,不知為何我有點失落。

我嘗試詢問她是否願意只在某個時間聊鯨魚,卑鄙的定下了午餐之約,甚至保留其他時間可以與她聊天的機會,她不安的戳動著吸管,我的心也被敲打出蜘蛛網般碎裂的前兆,沒想到她只是想問如果是必須講到鯨魚的話題,我吞下我的惶恐不安,笑著回答:「那種情況就得聊啊」,她又露出如小狐狸般得逞的開心笑顏,麵包出爐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自私,我嘗試想喚起智慧的同情,卻得到遺憾的消息。

我半拖半拉的帶著智慧走入法庭,室友催促的電話快把我逼瘋,雖然智慧依約做了陳述,新娘的貼文卻讓這場辯論產生變數。

我們回到鄭律辦公室,試圖釐清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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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室友又太過真誠的表達了自己對金錢的價值觀,新娘情緒似乎快要潰堤,我只能轉身抽取衛生紙給她,正當氣氛一陣尷尬,她卻興奮的站起來喊真是太好了,讓我有些汗顏,原來她想到了解決方式,看著室友吃鱉的表情,我忍住笑容。

代表請大家一起去吃飯,她點了海苔壽司,聽她如接龍般的回答讓我笑出來,幸好鄭律打了圓場,舉杯時她遲了一步,我輕碰她的茶杯,一飲而盡。

我拒絕了室友一起搭車的提議,想留下來等向店家外帶的她,雖然沒有什麼特別想跟她說的,但我想就算陪伴她一同走一小段路也好吧?沒想到她出來時已戴上耳機,面對我的叫喊,點了點頭就離開了(苦笑),李濬浩啊,你想得到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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