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如既往的到法院接走開完庭疲憊不堪的律師們,不同的是今天多了一包鯛魚燒,在車上鄭律請我暗中調查米爾生命離職的那些女員工是否有其他隱情,後照鏡映出鄭律最近愈來愈差的氣色,我向他保證我會試著找找的。
原本上車後一直靜默的她被一輛計程車吸引,指著窗外的車子表示想看被擋住的車身廣告,隨著左轉燈亮起計程車揚長而去,她聲音略顯焦急的解釋著,鄭律嘴角一抿,微揚的樣子像是欣慰她又發現了其他人沒看到的細節,室友不意外的抱持反對態度,秀妍則是覺得小鯨魚又在奇怪的事情上執著了,正當秀妍又開啟了說教模式時,從車內後照鏡確認過後方來車間距並已觀察左側尚未有其他車輛遞補的我出聲提醒大家安全帶繫好,下一秒我向左切換車道,後方車輛此起彼落的喇叭聲不滿的叫囂著,提醒我正在做一件多危險的行為,後座秀妍與她的驚呼聲警告著我,我緊盯著後照鏡不斷切換車道,飆過三個紅綠燈後,計程車終於映入眼簾,我切到它隔壁車道,同時出聲提醒她,看清楚囉!車身的廣告似乎給了她靈感。
LINE_ALBUM_李濬浩_220830_72.jpg
週末我持續與她完成約會清單,我們拿著抗議板及海豚頭飾來到水族館前為解放海豚進行抗議示威,面對路人好奇的拍攝,我緩緩舉起看板擋住臉,她提起工作上的難處,煩惱的陳述,對於工作上裝聾作啞卻來示威抗議有些內疚,我提醒她,我們是在約會啊!她煩心的仰起臉,糾結著律師倫理、真實義務的千古難題,是否該如指導律師所述當一個忠於委託人的律師呢?我安慰她這不是只有她才有的問題,但同時我也不想魯莽的替她做決定,我分享著進來這片大海後遇到的律師們,都遭遇過類似的課題,有些人找到了答案,有些人選擇離開,能像鄭律一樣待到14年的律師真的是少數,有趣的是,一方面我們因為大型事務所妥協非善的抉擇倒戈財閥而感到愧疚,這些事務所卻是接最多公益案件的地方,或許這也算是取之於社會、用之於社會的一種吧?我笑笑提醒她,她有些埋怨的說,聽完我說的話讓她覺得更難想出答案了。
LINE_ALBUM_李濬浩_220830_100.jpg
「這不是能立刻得到結論的問題」我無奈地告訴她。
「給自己一點時間,慢慢地思考吧!」我勸說著,我會像現在一樣,一直在身旁看著妳的,不管是妳興沖沖的背影、無助絞手的側影或正對著我責怪自己的內疚模樣,雖然妳不會處理情緒,偶爾像一台機器理智的讓人無法交流,我不會有想要改變妳的念頭,我想像妳最愛的大海,當妳心煩望向我時,撫平妳的焦慮,緩和妳的不安;當妳疲憊不堪時,我會像那陣陣浪濤拍打著、擁抱著妳,縱使海象瞬變,我仍會是妳的避風港。
LINE_ALBUM_李濬浩_220830_150.jpg
「無論妳最後得到什麼結論,我都會支持妳的」面對我的微笑承諾,她也跟著嘴角上揚,聽到拍攝的快門聲,她抿唇微笑,我面對鏡頭,拉近與她的距離。

又是開完庭的一天,晚餐後我送她回家,在經過即將到家的小巷時,她開始東張西望甚至踮起腳尖往樹叢裡張望著,我順著她的目光巡視四周卻仍不明白她在找什麼而開口詢問,聽到禹爸上次撞見我們親吻的模樣,我瞪大眼睛驚呼出聲,正思索著是否該主動去拜訪,她的下一句話卻讓我跌入深淵:「我們目前還沒正式交往」

我呆愣的複述她的話:「我們目前還沒...正式交往嗎?」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調做結尾,可能我的語氣太震驚,她不確定的問我:「我們從來沒談過那件事吧?」

居然是因為這樣所以認為我們沒交往嗎...我無法置信的張大嘴巴,大概可以塞進茶葉蛋了,這樣啊...好像有點道理...欸不對啊,看著我反常的表情,她更猶豫的問我:「還是有談過?」我持續與理智邏輯爭辯著,嗯的確是沒談過...我露出有些失落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那麼,我們是在交往嗎?」她困惑但直接的詢問我,我放棄與自己天人交戰,決定與她打起間接舉例的游擊戰

「如果我們不是在交往,那我幹嘛在休假日發起釋放海豚抗議活動?」我想了想拋出這個例子,有些尷尬的笑著,沒想到她完全會錯意以為我不認同她釋放同類的想法,我趕緊澄清:「我同意,我當然同意」天啊饒了我吧不是這個問題,我試圖解釋:「但休假日並不適合進行抗議活動啊!因為那不是有趣的事」我吐露心聲,她瞪大雙眼驚恐的表示:「那不是有趣的事嗎?」我舉雙手投降,表達我沒有那個意思,一直擔任她外界溝通橋樑的我,出現了溝通不良的問題,我無措的嘆氣擺手,決定放棄打游擊戰,直接誠實表達自己的想法,我有些嚴肅的看著她,老實但又不願刺傷她的說,那份清單上的事情,對我有點陌生,那不是尋常的情侶約會會做的事情,回憶起這些天來的約會行程。

LINE_ALBUM_李濬浩_220830_99.jpg

像是清晨的漢江慢跑,拉筋暖身的我,迎來雀躍全副武裝揹著竹簍的她,「妳撿了又撿,直到那個大籮筐裝滿為止」我用手勢比出我的驚嚇程度,我嘆了口氣:「會那樣約會的人,除了我們還有別人嗎?」我吐槽著

「我們也有過普通的約會」她努力的抗辯著,舉出美食之旅的例子,卻再度被我打槍,那是她的飯捲之旅。

LINE_ALBUM_李濬浩_220830_146.jpg

她鍥而不捨地提出那份清單也有我想做的事:「你說你想去電子遊樂場,所以我陪你去了」她趁勝追擊,委屈的說:「雖然那裡很吵,但我努力忍住了」她似乎回想起遊樂場的聲音,難受的蹙眉

LINE_ALBUM_李濬浩_220830_145.jpg

「可是我們在那裡三個小時只玩了大家來找碴」我反駁她,想起那天被人圍觀且完全被她的實力輾壓的我,有些不甘心又無奈:「因為妳太厲害了,我覺得一點都不好玩。」我們兩個委屈的像搶著要對方手上玩具的孩子,而她似乎終於找到癥結點:「那你為什麼要繼續跟我約會呢?既然一點都不好玩」她有些難過的問

LINE_ALBUM_李濬浩_220830_71.jpg

「因為我喜歡妳,因為喜歡妳我才會發起釋放海豚抗議活動、跟妳一起淨街慢跑,還去海苔飯捲餐廳探訪之旅」我急切的表達著,卻愈講愈氣:「而我們直到現在」我皺眉搖頭:「還不算正式交往嗎?」我委屈的詢問,「我真的覺得...」我頓時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受,看著她戰戰兢兢的樣子,我深吸一口氣後只能跟先前賣慘時一樣吐出:「非常失落。」她似懂非懂地回應著,我嘆了口氣,幸好今天把話說開了...這樣今天算交往的第一天了嗎?

arrow
arrow

    靈思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